合法违章 by 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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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

风堂被说得还没缓过劲儿来。
他在被封路凛摁上墙角的时候,脑内无数片段快闪而过。他忽然感觉今年运气走偏……万事儿误打误撞。
大概是跨年夜那晚太过于乌龙,惹得他小半年下来颠三倒四。
那晚他跟兰洲在一块儿,两个人吃多了跑去市中心地标建筑下跟着呐喊倒计时。
来跨年的人太多,挤得全城警察出动,道路封锁限流,一群欣欣向荣的青年们站在城市巨大的地标下,仰头呼喊,都巴不得自己手上有根萤光棒,能把对来年的热望点燃。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二愣子,跳起来大喊一声「十!九!」,于是众人兴奋齐喊「八!七!六!五!」……
结果「一」都喊完了,众人低头一看手机,准备发个朋友圈许愿,他妈的才23:58。
风堂咬牙切齿。他不是多迷信的人,但没有人不会拒绝好兆头。
「看我。」
回忆中断,耳畔传来熟悉的男音。风堂的下巴被男人用食指勾住,他被迫擡起头,思绪已乱。
封路凛像是不满他出神发愣,揉他唇珠的拇指温度都发了烫。
封路凛问他:「你在想谁?」
「兰洲。」风堂如实回答完,擡眼碰撞上封路凛的眼神,然后视线便开始闪躲。他躲是躲了,身体却没动作,脚像被牢牢定在一处……
他无法拒绝眼前的人,也无法缴械投降。
「兰洲?贺情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封路凛的绅士皮子披得够了,眼下心中郁结起一股醋意,自己倒是浑然不觉。
而风堂像被踩了尾巴,火了:「你以为谁都跟你脑子里装的东西一样?」
「里边儿都是你,」封路凛也毫不客气,「谁跟我一样?」
哦,那确实没有。
风堂差点一口气噎死,想到这里,又有点难受,故意想要击退他:「封路凛,论情史,你还差我一个上下五千年。感情这种事,不是说你在路上挥一下手我就得停车的……」
「这跟经验关系不大,」封路凛说,「主要是看天赋。况且你并不排斥我。」
「不排斥不代表接受……」
他话音刚落,封路凛便撩开他衬衫衣摆,耳语道:「我们可以慢慢来。」
根本不再给两人争辩的机会,封路凛有力的手紧攥着那牡蛎白衣料的角,再灵活挑开,用手指狠摁上风堂的后腰。
风堂吃痛,彻底慌了,说:「你跟我不是一路人,玩过火就没意思了!」
他这句话太伤人。
封路凛又躁又怒:「这叫过火?比起你以往玩的,这叫过火?」
「玩个屁玩,你别把我逼急了真给你看看什么叫护城河第一炮……呃!」
风堂一声惊呼猛压进喉间,腰部本就敏感,不受控地往前一晃,封路凛顺手捞他入怀中,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你他妈是不是狗变的……我操!」
封路凛只是闷哼着喘气,以行动回击一切。
风堂被咬得一痛,但耳畔热息传递的快感使他无法自持,半边身子酥酥软软,头皮一阵发麻。
今天……算是栽他妈的。
风堂躲不开,心中又气又委屈,想拖鞋一帮子砸封路凛头上,但他要命的就是,他根本舍不得!
先「撩」者贱,索性要死一起死!
他伸臂环抱住封路凛的脖颈,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又把大腿卡进封路凛腿间,一寸一寸地往上顶磨。
封路凛一察觉到他的轻颤,浑身也被风堂胡乱蹭得难耐。
他没想到风堂回击起来丝毫不输气势……反倒饿得像野狼,仰着颈项,等着自己一口咬断。
他闻风堂脖颈间的琥珀玫瑰香……芬芳甜腻,跟身体的主人完全不一样。
风堂磨他磨得厉害,鬓发湿了一小块,神色暧昧,这下倒换了他豁出去一般,不依不饶。
封路凛气笑了,垂着眼问:「用什么玫瑰?下回用胡椒粉,不然配不上你的得劲儿。」
他说完,钳制住风堂的手臂,绝地反击,将人猛顶上后墙。他轻车熟路地找到风堂的耳朵,再以唇舌放肆地吻上,力道忽轻忽重……吮吸出一片黏腻湿软。
亲吻声过于放荡,又刚好在耳边,强行放大音量似的,充斥了风堂的感官。他濒死般挂在封路凛身上,攀住男人肩膀的双臂有些无力。
只是吻个耳朵,吻个脖颈而已……说起来太丢人,他已经抱不住了。
这里是酒吧的转角楼道,封路凛身形高大,几乎挡住了他的一半。
「别往下……」他惊喘一声,脖颈被封路凛咬住,「跟你说了别往下!」
「你可以命令我,」封路凛说,「但我更想咬它一口。」
他说完,风堂便睁眼盯着昏暗的楼道应急灯,嘴唇不自控地微张,隐忍呻吟。
这种忍耐却换来封路凛发狠发疯,舔得他彻底颤抖起来。
风堂嘴硬心软,偏偏死不求饶,只是抱紧他,勒住他,同归于尽般……然而他的喉间,终究没压住溢出丝丝低喘。
封路凛备受鼓舞,嘴唇离开风堂的脖颈,「啵」一声,留了一处红紫的吻痕。
风堂了解那是什么东西,皱着眉大骂封路凛:「你他妈真的混蛋……」
封路凛不闻不问,只是命令他:「你擡头。」
脑子都被撩拨到快要缺氧,风堂下意识顺从,将下巴颏儿昂起一点。他面色带绯,已是情动的样子,目光却仍旧挑衅。
封路凛扬唇直笑:「再高点儿。」
风堂又一擡头。封路凛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拦住他随时可以逃跑的空隙,挡在他头侧。
之后,封路凛闭着眼,吻了下来。
风堂快要疯了。
他明显感觉自己下唇瓣被封路凛含在了嘴里,轻扯慢咬,随即又被攻陷得太深。
风堂不是忸怩之人,如今已到这地步也再顾不上别的。他的低喘带哑,嚣张无比,任由封路凛放肆地亲吻。每次双唇一分开些,风堂便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好像在笑封路凛肺活量,又像在笑对方吻技不如人。
封路凛的手就没离开过他那把腰。虽然风堂体型偏瘦,但腰腹强韧,背部肌肉也漂亮好看,特别是四肢,修长到显得过于高挑……可一脱到半裸,又是另一股琥珀花香。
风堂与他唇齿交战,而下身不断被封路凛强行贴紧,磨,蹭……他感觉像被一头狼在「侵犯」着。
这头狼的气息过于粗野,攻击性极强,一冲入口腔内便攻城掠地。
风堂就没见过这样的。
直到他腿都发软,才被封路凛尽兴放开。风堂认命地闭着眼,靠在墙根,一下没站稳,又被封路凛伸手搂进怀里。
封路凛低头看他被亲得发红的嘴唇……原来男人的嘴唇,也可以这么软。
而且,他们都硬了。
风堂目光毫不遮掩地直视封路凛下身,勾着唇角笑:「想解决么?」
封路凛没说话,扯了把被风堂薅得凌乱的领口,说:「解决。」
「我干……啊!」
风堂还没骂完,封路凛摁他后腰的手就跑到了前面去。
眼下无路可退,风堂只得抱着封路凛的背,整个人已经被顶上墙,说话都在发颤:「去……去车上。」
两个再不想忍耐的男人从酒吧楼道里匆匆回到了场内,好在酒吧内灯光足够暗,并没太多人注意到这边。
风堂身上披着封路凛的外套,他急着绕到之前和贺情开的卡座前,伸手掐了贺情的后颈一把:「车钥匙给我。」
「你……」贺情正和人聊得嗨,回头一看风堂这表情,心里明白了一般,痛心疾首道:「你这么快就要去约啊?说好再陪我会儿……」
风堂心里一团火简直下不了了:「车钥匙!」
贺情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他,还在絮絮叨叨:「你找的谁啊?不是南河吧?刚有个男的是谁啊,怪眼熟……你俩撞号了怎么办,你问了没?」
「富贵险中求,哥先走一步。」风堂接过车钥匙,一股志在必得的气势让贺情放心不少。
他一出酒吧转角就碰到等在楼梯口的封路凛。风堂破罐子破摔,没去看他,阴着脸带路。
他上车就把后座遮光布蒙好了。再半躺上座椅,他开门见山,说话声都懒懒地:「弄出来,快点。」
他脱裤子的动作过于着急,封路凛在一旁看得想笑。
风堂想起自己爱一边抽烟一边洗澡的小怪癖,每次都是冒险看淋浴头里的水能不能把烟给熄灭。烟雾加上热气的混合,总让风堂觉得自己能立地飞仙。
如今封路凛在车内,把天窗开了,点一根烟叼上,正俯下身来吻自己。
风堂配合地昂起头,丝毫不吝啬那一截「天鹅颈」,反正上面烙好的两块吻痕也是这个男人留下的。
风堂一时间不觉得讨厌,反倒有种禁忌快感……他爱死了封路凛穿制服的正经模样,也受不了如今他满脸欲望。
现如今,他真觉得只要他敢张开腿,封路凛就敢一鼓作气地捅进来。他也敢上封路凛,只要两人之间较量公平。
黑暗中,他们交换喘息,交换唇舌,再交换情欲。整个车内就中控台还亮着灯,那种科技感和提醒声响,让风堂觉得他们正处于另一个宇宙。
没有人,没有吵闹,没有灯红酒绿……只有他们俩。
风堂口干舌燥,实在受不了,直接用腿把封路凛的裤腰褪到膝盖,踩上他的皮带,再擡眼,怪光线太暗,他只看得清封路凛额角薄薄一层汗。男人鼻梁高挺,棱角凌厉,手臂肌肉好看匀称……
甚至因为忍耐而青筋暴起。
风堂直接掐上他的后背,先发制人,一手朝他裤裆探去,又被烫得收回手来。他没伺候过人,更别说帮人瞎弄。
瞥到一眼,风堂连忙挪开目光。但他努力平复下心跳,还是弯起眼笑了,冷哼道:「你挺大啊。」
封路凛也冷笑一声,抓过他的手,说:「嗯,太黑了,你看不清楚,来摸一下。」
正要往裆上摁,风堂挑衅道:「我不仅看到了,我还要出去乱说。」
他话音刚落,手就被摁上了那块炙热。风堂脸色爆红。
他表面上大大方方地搓弄起来……心中却是暗自鼓足勇气,故作镇定。真的太,刺激。
被风堂用手攥着,封路凛喉间不自控地发出一声舒服地感叹。风堂的手法胡乱到堪称瞎来,封路凛声音沙哑,忍着问他:「你是不是不会?」
风堂说:「我会,我技术好得很。」
封路凛感受着风堂的手……就算隔着内裤也有些凉意。风堂甚至还捏他,勾他,绕着指尖画圈,往他耳边吹气。
封路凛哑声道:「你故意的?」
风堂一笑,说:「你弄我啊,我皮痒。」
他刚说完,封路凛猛地抱紧他,直接扑压到靠垫上,几乎是全胜性地「征服」。
他们挤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急喘,身体紧贴,像两个发高烧的人。风堂耳朵被蛮横吻住,内裤也被剥得露了半边屁股,只得掐在座椅间任由封路凛提刀宰割。
「你他妈轻点……求你……」
风堂脸红气微,浑身已经软了。封路凛的手法太好,握住自己动作的同时,也在往自己身上乱七八糟地顶。
封路凛快他妈脑子掉线了,他明明就没进去,风堂叫得跟已经大战三百回合似的,分明就是故意。他一低头,风堂眼睛发亮,故意逗他:「我还没爽到。」
封路凛一笑:「真的?」
他手上一用力,风堂立刻不受控地蜷起来,颤着不再吭声,封路凛使坏,一次又一次地问:「真的?真的?你告诉我,风堂?」
风堂觉得那会儿自己估计脑子短路才去招惹。一场「互帮互助」下来,他满脑子只记得封路凛说的荤话了。其余都化成黑色绸缎,代替星空,蒙住了他们遍布情潮的脸。
只是互相慰藉,封路凛都忍得快扶不住座椅。他上手的动作非常迅速,迅速到风堂呻吟绵长,抓着封路凛的头发说不要弄了,封路凛只是笑,又喘,一遍遍地说他,都上车了,这哪儿是你能决定还要不要的?
直到风堂彻底受不住,在封路凛怀里蜷缩着颤抖,释放全身,也不知是太爽还是太兴奋,眼角带泪,连衬衫上都沾了东西,他才缓过劲来……
他忘不了在最后那一瞬间,自己条件反射地仰起头找封路凛的嘴唇,而这个男人也认认真真地吻住他。
双唇离开的那一刹那间,他晕晕乎乎地,听到封路凛,喊了句:「宝贝儿。」
风堂脑子不清醒,只是迷糊着答「嗯」,封路凛又咬他耳垂,喊他「糖糖」。
不过那会儿,风堂还以为是「堂」。
他们各自代表欢愉的喘息,都被封缄入了彼此的唇齿间。
直到那晚风堂推开车门下来,都腿脚发软,靠在副驾驶吹了二十分钟夜风,才慢慢给贺情打电话,说马上回酒吧。
「炮」完一波,自然各自分道扬镳了事儿。封路凛知道现在风堂听不进话,两个人也还需要时间,便披着外套回了酒吧内。
他一坐回原位,旁边戴着口罩鸭舌帽的夏一跳这才擡起头,把手机光线调至最暗。他好奇道:「凛哥,炮完了?我看他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我手机都要玩儿没电了……」
「你去隔壁酒吧玩。」封路凛掏张卡出来放桌上,「进门找经理,我有几个朋友在那里。」
「哎?凛哥,那你呢,你留这儿?」
夏一跳收下卡嘿嘿一笑,他都快被口罩闷死了。
「嗯,」封路凛把杯里剩的干邑倒进气泡水里,「我再坐会儿。」
风堂那一晚忽然玩得太开,贺情瞠目结舌,太久没见着他这样过了。「车震」回来,脖颈有了吻痕不说,衣衫凌乱,面色泛潮,拿出卡就要喝酒。
直接办张卡,也不管充多少钱了,挥手让提一打来,挑浓度最高的。
贺情不如他意,挑了个一般的,该满上满上,请了隔壁一卡座的酒,两拨人凑一块儿喝。
风堂一口灌下去,眼神来回瞟,「喝!我他妈今天……」
他看到角落里独坐的封路凛,笑容更甚,却没再对着那边讲话。
他慢慢坐下来,拿骰子乱摇一通,猛地扣回桌面,笑道:「老子又输了……」
到凌晨三点多,风堂和贺情已经喝得颠三倒四。他们打电话喊了代驾,结果代驾一来,两拨人欢呼着又开始干酒。
结果他妈的,代驾都跟着喝多了。
最后散场散不下去,封路凛打电话联系了人,才把风堂和贺情两个大少爷平平安安送回家。
「敌人」在明他在暗,封路凛不方便出面,只是坐在酒吧附近的车内,看风家司机和贺家的人来接他们。
风堂被弄上车时,外套不小心垮掉大半边,肩膀全露出来,在黑夜路灯下简直白得炫目。
封路凛看着,点了根烟。
他一扭车载音响,手指在窗边一下下地敲打。直到一根烟燃尽,风家车远走,他想起刚刚,酒吧里放的那句歌词——
我这样强悍,我这样硬朗,我对着你那轻佻怎么不懂反抗。

25章(完整章)

四五月,夜风沉闷。沿江这一道路又窄又挤。
而封路凛眼前的一切,却因风堂一双能挑万千春色的眼,变得生动起来。
封路凛把他搂得紧,蛮横又强硬。他怕遇上减速带,一个颠簸,这车篓子能把人抖下去。
见风堂迷糊着又闭眼了,他朝头顶的星空望去,正要出神,忽然听见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真正的跑车声浪,像数吨开水煮沸,自道路尽头汹涌而至……
整条街聒噪不已。
封路凛毕竟是交警,瞬间敏感起来,立刻坐起身朝外看。只一眨眼的功夫,面前飙过去一辆深蓝色超跑,看尾翼的形状和喷火的屁股,是一头兰博。
「停一下,大爷。」
封路凛忽然庆幸大爷跑得慢,这才离牡丹世家不远,「我把他放您车上,我回去取个车,五分钟就回来。」
大爷停车,把烟袋又燃上,说:「回刚刚那儿?行啊,这小子我替你看五分钟。五分钟不来,我把他拉去卖咯。」
封路凛听完,跳下车头也不回,朝着返回的路跑了。
大爷的烟才吐吸了没几口,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他还没听见座儿上喝懵的小伙子吆喝,就听见远处又有摩托车的声音。
封路凛把摩托往旁边一靠,抽张钞票出来塞给大爷,又把风堂抱上后座。
他朝大爷一点头,「麻烦您了。」
说完,封路凛把风堂两只手拉起来,摆成搂抱状,环住自己。他脱下衬衫拧成条,再绕过风堂的腰,把这人拴在自己背上。
夜风带些尘沙,吹得他睁不开眼。封路凛侧过头,朝风堂低低地哄:「把我抱紧点,知道吗?」
上车后,风堂眼睛就没睁开过。他应了一声,点点头,说好。
封路凛又说:「你如果感觉快掉下去了,就拉着我一起。这样你摔不疼,知道吗?」
风堂点头,又摇头。只是凭本能,把男人又揽紧些。两个连续的「知道吗」像在哄小孩子……好喜欢。
「抱紧我」这三个字,封路凛在摩托上对风堂说过无数次。这次严肃太多,风堂听进去了,又像八爪鱼般,乖乖地抱好,不敢皮痒了。
况且封路凛上半身没穿衣服,肌肉的触感好极,怎么摸怎么舒服。掌心覆盖上去,全是隐隐爆发的力量。特别是腹肌那块,如铁铸成的硬,风堂用手指捻过其间相隔的浅壑,想在那儿留自己的痕迹。
「来人啊,封路凛裸奔了!」
风堂有气无力地叫唤,别过脸换个舒服的姿势,贴到男人光滑有力的背脊上,「来人啊,交警第四支队队长和Black holes车行的二把手私奔了!」
封路凛还没问过风堂为什么洗车行要叫「Black holes」,像顾客一把车送过去,车就没了似的。
风声爆破不止,道路尽头的跑车轰鸣声快炸开耳膜。封路凛一路跟着追,超速多少都忘了。他接受过专业培训,速度控制得当,压着气追过几百米,又看到一辆改装过的小跑飞驰而去。
这是一场,有组织性的地下飙车。
尾翼不合格,涂改不合格……连上路都明显添加违规的操作。
如果封路凛没记错,这条路的前方就是大环岛,旁边是一所私立小学。幸好现在是深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骑着摩托,拖家带口,追踪过千米,猛听见前方尽头一阵锐利到穿破头颅的刹车声——
过后是喇叭声,尖锐非常。再紧接着,又是刹车声。
群体性的,依次有序的刹车声!
况且这条路是双行道,来向有车也十分凶险。路虽然窄偏,但也是城市交通要塞。从隔壁地级市下高速过后,任何车辆过跨江大桥入城,都要经过这处。
好在这几天不是假期,入城车辆不及以往多,再加上现下是午夜,封路凛暂时还未观察到有别的车辆来这一条道。
他车速渐慢下来。透过头盔,他看见远方入口过弯处,有黯淡的红蓝光线,熟悉又陌生……
设卡?封路凛迟疑,他不记得这几日有封路的说法。这条路并不用绕行。
难道这群人胆子大到冒充交警,来封路?就为了让社会车辆绕行,给他们深夜飙车的空间?
身边突然又狂飙过一辆车,快得封路凛看不清型号,时速目测已经上了一百五六。
封路凛骑着摩托,没办法掏手机,只得又往前追了上百米。
距离大环岛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封路凛耳听着那处传来一声剧烈刹车声,紧接着,重物钝撞——
交通事故的撞击声他再熟悉不过。金属互碰,在硬与硬中,摩擦出毁灭性的声响。
他握把手的臂膀猛抖着,硬生生将摩托车逼停。前面漂移玩儿出车祸了,他不能再走。况且,他现在带着风堂,封路凛直觉不能靠过去太近。
他携了一人一摩托,半裸着上身。就这么站在江边的小路上。
封路凛耳畔又有一辆车过去,但速度不快。他本来并未注意到,却见是一辆轿车,不免好奇。
他看那通体的黑,警觉起来,不料那辆轿车直接拐弯掉头,横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车门开了,封路凛下意识扶正自己的头盔,再用衬衫遮盖住风堂的脸。
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人,他从暗处走出,直到面孔完全暴露在路灯下,封路凛的心跳似乎停了半秒。
是封家的司机。
那个曾经,接送过他高中上下学,在父亲身边效力十年的中年男人。
他并没有看向这边,只是停下车,来回打转。他打着电话,走几步,又往封路凛所在的方向慢慢转身。
震惊的时间不过半秒,封路凛猛地一回头,把风堂从摩托车上拖下来,狠摁在路边的墙上。
风堂被推到墙根,意识模糊,一屁股坐上垃圾桶,皱眉道:「干嘛啊,熏臭了你负责吗?体香都给我整没了……」
「叫出来,」封路凛急着把他的衣摆撩起,用手摸上他的背,「叫大声点。」
风堂醉得难受,庆幸自己还好不想吐,低声道:「怎,怎么了?」
「打野炮。」封路凛匆匆讲完,来不及再解释,伸手拉他的裤边。
风堂不明不白地被顶开大腿,愣着不从,红眼骂他:「不是去开房吗?你爱好挺别致啊……」
背对着,封路凛能看到路灯下那人愈来愈近的影子。他伸手制住风堂乱扭的腰,厉声道:「我遇到老熟人了。」
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风堂总归是还有点脑子。他想起刚刚封路凛让他叫,迅速意会,出喉的呻吟便不管不顾起来。
封路凛把他的头闷在自己怀中,遮住脸,再将他一条腿搭上臂弯,假装做了几个抽送的动作,风堂忽然脸色爆红。
我靠,凭什么被顶的是我啊?
他琢磨一下,觉得这种危急时刻也不能骚不过封路凛。风堂胆子大,直接露了截儿白净的手臂,抱住封路凛的背,把他用力往前一带,顺着动作惊喘出声:「啊!」
「啊」完,他就懵了。
下一句该说什么?他就算什么,也好久以前了,况且床笫之欢意乱情迷,他就纯发泄,还记得住什么?他没叫过,也没跟谁喘过,这会儿全靠天赋。
封路凛人高马大,把他圈得死死的。他见风堂哑火了,便给他说悄悄话:「好厉害,再深点,对对对,就这……」
他说着,腰部挺动起来,碾住风堂的胯部,细磨慢蹭。
风堂捏着嗓,化了刻意的娇声媚气,做作地哼道:「哥你好厉害……再,再深,对……对个屁……不对,哈……哥,快点,快点。」
那一抹影子停住了脚步。
封路凛憋着笑,胡乱地吻他。像故意占便宜似的,封路凛又悄悄在他耳边哄道:「老公最棒了,干死我算了。」
风堂忽然被他的掌心包住屁股,惊得「嗷」一声,捏起嗓,怒着又喘:「你怎么,嗯,还没上回……上回当你面儿……玩我的,那个……那个男人厉害?」
趁机占便宜?想得美。手把手教学还想压我一头!
他听见不远处的男人拿着电话,对那头说:「快到了,刚路边儿有俩男的打野炮。恶心坏了。」
封路凛一挑眉,恶狠狠地搓他,压低嗓音,咬住风堂耳垂:「嗯?哪个男人?」
「还他妈搞过双飞!操。」
那个男人说完,挂了电话就往回走。
封路凛动作不敢停,抱着风堂又是一顿狂风席卷地顶弄。两个人发鬓已湿透,落下浑身的汗。
风堂把屁股底下垃圾桶的桶盖儿都给坐烫了。庆幸这里少有人过,还挺干净。
那辆黑轿车开动,原地实线掉头,往返回的路去了。封路凛冷笑,估计是知道前面出事儿,不敢再走。这违章得记着,事儿后得严罚。
等那男人开车走远了,封路凛故意似的,掐住风堂的屁股,掰一下,又咬他的脖颈。风堂气得要死,醉意都醒了,哽着脖子呜咽:「封路凛,你他妈的太坏了!」
「你天赋异禀,」封路凛给他穿好裤子,吻吻嘴角,「不为我叫几句,岂不是可惜。」
他其实还有些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毕竟那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司机」、「保姆」、「管家」这种职业,一旦干久了,对一个家庭来说,几乎是近似家人的存在。
封路凛脑内一团乱,只想问问封万刚是否知道?好在他下午才接过父亲的电话,不然现在不知道自己得担心成什么样。
风堂看出他的疑虑,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一个叔叔,见过面,」封路凛闷闷道,「别担心我。」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衣服,封路凛又伸手摁过风堂脖颈上的吻痕。风堂这会儿还是醉醺醺,头开始疼起来,靠在封路凛背上,一会儿喊这疼,一会儿喊那疼。他死拽着人不放了,不允许他孤身前往,迷糊道:「你再往前边儿走,我就报警了。」
「是岑七的车吧?量他们出了事故也不敢报。我替……我替他们报。」风堂念叨完,掏手机就要拨号。封路凛看他一眼,没阻拦。
他只是蹲下来,站在江岸边,看弯路上那一台停着的黑色轿车。
几分钟后,交警队来得很快,几乎出动一大半。封路凛之前带人追了快几公里,累得浑身瘫软。他把风堂安排在警车上,自己又跨上了摩托。
风堂想拦,又收回了手。他想了想,觉得封路凛以前说得对。每个人职责不一样,要做的事儿自然不同。他挑了这担子,自然得把控重量。太多在部分人心中价值无几的「担当」、「责任」,都在他挺拔的身躯里占了极大的重量。
封路凛临走前,俯下身趴在警车车窗边,勾住风堂的脖子,吻了他的眉心。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这跟我』已经』做过什么没有关系。」
他说完,看风堂还半阗着眼,认真道,「今天很谢谢你,宝贝。」
「宝贝」两字儿一出,风堂眼亮了几分,擡头刚想说话,封路凛又没忍住,再亲了他的鼻尖,哑声道:「我保证,我去去就回。」
「别惹怒他们。」
风堂虽然喝醉了,但意识清醒不少。
平复下剧烈心跳,他继续强调道:「先直接搜身搜车,押回去问。他们都是不要命的,仗着点点家底儿胡作非为,根本不知道底线。我怕你一小警察,他们为难你……你知道的,我不方便出面。」
他语气听着特别委屈,封路凛心都要化了。一时间,愧疚与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堂见他皱眉,以为他是真的担心,懊恼至极:「我……我对不起你。」
封路凛浑身一颤,胸口像被石板狠压住了。
「我知道的,你不要命。但你想想我。」风堂跪坐到座椅上。
他脑子乱,说话词不达意,「不要去拦车,不要手扒车门,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家常便饭。但真的不要单独强行堵截,不要去跟他们近身械斗……唔。」
「不要说了。」
他还没说完,封路凛伸手摀住他的嘴,眉心紧拧起来。
风堂睁一双大眼瞧他,俨然如只迷途的梅花鹿。其实每次一看风堂的眼睛,封路凛总想起「宝光璀璨」这个词。贵气又勾人,一眨一闭,把自己那点心思扇得异常旺烈。
他的手掌心又往上移些,覆过风堂挺翘的鼻,直至遮盖住这双眼睛。
封路凛只是冷静地应他:「睡吧。」
转身之后,他步子一顿,再留下一句:「听话。」

28章(完整章)

「趴着太累了……」
风堂浑身使不上力气,准备起来,但还是没拗得过封路凛的劲儿。封路凛见他不舒服,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便放松一些,认真地问他:「那你要什么姿势?」
「我想躺着,舒服。」风堂见他松了手力,努力翻身平躺好,腰都跟着语气软下来,「你不是说我只知道享受吗?确实是。」
封路凛没说话,深知自己现在一点火就着。于是,他就以正面的姿势顶】开风堂的双膝,再搂住人柔软的腰,躬起背脊,奋力研磨一阵。
好似抱过一身地动惊天。
双唇分离的声响让气氛又黏稠些,却也意外地让两个自称「纵横沙场」的人红了脸。红得像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如初般懵懂无知,互相对望着瞪眼,谁都呼吸急促,谁都情难自禁。
「贺情开的这房间还不错……」风堂偏过头,脖颈在纯白色床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脆弱。
他仰起头,双手捧住封路凛的脸,小声说:「但不是拿来给你上我的。」
「但你已经把腿打开了。」封路凛劲大,掰住他大腿根儿不撒手。
风堂听完这一句,笑着捂眼,低声说:「我这叫身体诚实。」
封路凛低下头吻他。
此时他们像已不在城市,不在人间。只不过是两个堪称低等的哺乳动物,一起在宇宙空间内向彼此公转。用犬齿碾磨,又以唇舌挑】逗,男人把他翻来覆去,近乎膜拜地爱他这具身体。
封路凛吻得很疯,又认真至极,风堂从未见他这样过。
风堂受不住,只顾着瞇眼乱哼哼。他的头发还没干完,潮气不减,枕头都被润了一小块。风堂承认,就算是被承受的那一方,也尝到了趣味……
照这个形势下去,他是真要被吃了。
他不是不愿意,只是单纯地怕疼,以及不想在今天这种情境下。因为在他想像中,和封路凛的第一次不该是这样的。
风堂身体的柔韧性好得奇特,他被曲折着,腿被擡上封路凛肩侧,好像这是毫不费力的姿势。
他一推手肘,指端抵住封路凛的小腹,开口道:「你先让我再洗个澡。」
「洗澡?够干净了……」封路凛低头吻他的眉心,「很干净很干净。」
我不嫌。
他说完这句,又讲:「今天是我反应……过激了。贺情说得对。」
「他说得对,」风堂自然注意到封路凛眉眼间挥不去的落寞感,轻轻回抱住他,「也不对。」
封路凛没继续答话,他潜意识能明白一些风堂的「自卑」,又想小心轻放好那易碎的坚定。说实话,自己怀疑过,质问过,如今他算活了个明白透彻,他只想要身下这个人。
想把他牵绊住,再拥有,狠狠占有。
酒店窗户没关,窗帘是拉着的。夜风较大,有几缕爱偷窥的风悄悄钻入,拂过风堂裸露的全身,再兀自发烫。
他感受夜风,感受压住自己的健壮躯体,目光浮动,发现桌上还有没喝完的冰镇奶啤。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夏天那么近。
是了,肉】体接触才能赠予他感情慰藉。风堂不得不承认,这种绝妙欢愉给他的致命吸引力,远大于一切。如今他又意识到,跟心上人做这种事,才叫真正的「灵肉合一」。
封路凛刚脱了裤子,风堂又坐起来,「我先去趟卫生间洗澡,十分钟就好!你就在床上等我。」
不管之前有没有洗过,做】爱前一定要干干净净洗一次,这是风堂的习惯。封路凛点了根烟坐起来,把床头的灯全部按灭,说等他出来,自己也去洗。
上半身的浴袍被封路凛扯得松松垮垮,刚解开一半,风堂正准备往浴室走,封路凛又伸手拉脱他的腰带,用力把人揽至身前。
「快去快回。」封路凛说。
风堂点点头,闷头往浴室走,压根儿没注意到封路凛跟着他站起来了。
他伸手推开浴室门,再反身把门合上,正用手指捏住反锁的钮。卯足了劲儿,他偏偏就掰不动。左手不够右手并用,两只手一块儿使劲都扭不动。
「我操……」风堂低骂一句,什么破酒店?
封路凛侧身藏在门边,点根烟含上嘴,只单手掐住门外的铜钮,钳制住开关,双双纹丝不动。
风堂骂也骂不起兴致,瞪了门一眼,转身趴洗手台上洗脸。紧接着,他三两下脱光了衣服,站到浴缸里放水。
这酒店才建成,房间全新,除了试睡师,他们应该是第一批顾客。但风堂还是仔细把浴缸刷了一遍,再放一半温水。
水漫过小腿肚,他晃悠悠地坐下来,面孔敷了层热气晕染的红。整个人刚躺得舒适,浴室门就被拉开了。
瞧都不用瞧,风堂能明显感觉,浴室地面被打入一道高大的黑影。
他捧一抔热水洒开,出声道:「你要进来可以,把浴室灯关了。」
封路凛关灯,大步跨入浴室。他没看风堂一眼,直接把淋浴间的灯摁开,抓了沐浴露进去冲澡。
他绝对是故意的。
风堂这下明白了,这人就是要当面洗澡给自己看,表演给自己看。他看着封路凛的样子,现在简直想骂出来。
整个大浴室都漆黑一片,风堂泡在浴缸里,双眼被热气蒸腾出暧昧的红。他根本不用偏头,这儿正对就是亮着灯的淋浴间。封路凛把温度开得高,淋浴间又是全透明玻璃门,隐约能看见一具男性躯体藏在热雾之内。
短寸湿透,封路凛的侧脸已看不太清晰。水珠从他后颈滴下,再滑过一条强韧挺直的脊梁,肌肉线条顺势舒展,带出修长有力的四肢。
腰腹部位被封路凛用手触碰过了……不一会儿,又被雾气遮掩住。
风堂耳朵像充血了,红得滴水。他近乎不眨眼,就要看看封路凛今天到底能跟他玩儿个什么花样。
封路凛认真洗澡,偶尔回头,看他一眼。
风堂有被电到,差点一头闷进浴缸里。
冲完澡,封路凛围着浴巾出来,上半身没穿衣服。他转过背去拿脸巾的时候,风堂能看见方才被自己抓出来的几道绯红痕迹。
封路凛擦完头又走过来取内裤,风堂忽然起身,一扯他的手臂,将男人直接摔入浴缸内。
「哗——」一声,水花溅出浴缸,洒一地湿滑。
封路凛撑在浴缸内,半跪着。
而风堂,大半个身子都还浸泡在热水里。
「还玩吗?」他未着寸缕,擡眼盯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想在浴室做?」
风堂这眼神,封路凛不过受了几眼,就好像全身骨头被打烂入了肉里,从头酥到尾。
「你真挺坏,」封路凛被水汽熏得瞇起眼,他下巴被水淹过一半,全身都紧贴着身下的裸】露,「但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说完他站起身,把掉在浴缸外熄灭的烟头捡起来扔进垃圾箱,再把浴缸里放水的塞头给拔了。情趣酒店还是比较上道,用品在浴室有一套,卧房也有一套。抽屉拉开,装备齐全,果味儿花味儿什么都有。封路凛半】裸上身,在洗手台撑着挑,顺便拧开水龙头,又抹了把脸。
他挑了包柠檬的,带包装小小正方形一枚,咬在嘴里。
封路凛转过身,走至浴缸边,弯腰把风堂猛地抱起来。人没抱稳,他又使坏似的一松力气,风堂被吓得把他搂得很紧,意识到自己被玩儿逗,又报复性地狠咬一口他的耳朵:「你是不是不行啊?」
难得,封路凛没回话,抱着他直接摔上床。风堂往后缩着身子躲,脚踝被封路凛用手扣住,硬生生拖回跟前,欺身而上。风堂被抓着腿擡起腰,垫上枕头,整个人躺成一个怪异的姿势。
他眼睁睁看着封路凛从他胸前、肚脐、小腹,一路吻遍,水痕清亮,炙热得像铁在烙疤。时不时被咬一口,又痒又疼,刺得风堂挺腰,险些叫出声。
风堂情动,目光迟缓了些,搂住封路凛的脖颈,瞇眼哼哼。他大口喘气,完全能感觉到封路凛紧贴的滚】烫度。他们都没穿内】裤,只是交叠,风堂也任由他死命地拱,再看着他拿过润】滑液,往自己臀】间胡乱涂抹一通,撕开柠檬袋子,扶着就想往里边儿慢慢地送。
试了三两次进不去,他又倒润滑液往那处一勾,结果掌心里的液体全顺着风堂的股】间下滑,在床单上晕开一片水渍。风堂蹬腿想踹他,红着眼骂:「你他妈不会就滚下去,换我来!」
「你真的欠,」封路凛止住往内送的动作,一伸手掐到风堂后脖颈,细慢地揉捏,「欠……」
「操!」
乱】荡的腰给人死死摁住,风堂喊完这个字,喉咙一堵,感觉体内被破开了。
被塞入一截,一截……那种被占满的充实感让他快崩溃。
他是极有「领地意识」的男人,如今被如此侵入……陌生、新奇,前所未有。
两个人没再说话,都闷着气喘息,憋的憋忍的忍。下边儿那个仰头,挺胸,疼得再发不出声音,脖颈上蒙一层绯红薄雾。他张嘴吸气,唇角被吻得湿漉漉,眼里也湿漉漉,只映得出房间的吊灯微亮,以及身上男人滴汗的眉眼。
风堂疯了,他真的做了给人上的那个。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征服封路凛的,没想到现在真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交换条件是自己的一切。
身、心,以及所有「由内而外」的爱意。
封路凛咬着牙不敢再动,额角被逼得热汗涔涔,难受得要命。他臂弯还搭着风堂的腿,猛一抽送,明显觉察风堂又痛呼一声:「你他妈今天要杀人灭口吗……」
风堂忍痛的表情十分可怜,眉心拧得比床单还皱,掐在自己身上的力度毫不含糊,硬掐出几圈血印。
「张开点,」封路凛努力克制自己,脑子快空了,「你别夹着。」
「谁夹你了,傻逼……」风堂的腿已经撑至最大限度,都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合上。他身体绷得太紧张,腰酸得发麻发软,「你自己技术不……」
封路凛又进一些,把他的勾人话音狙击于喉。风堂的腰彻底被擡起来,臀】部连着腰身画出一道极好的曲线。紧接着,他们开始了一段长而痴缠的接吻,绵密酥软。风堂被亲得软】湿,唇色热烈,再骂不出声。
封路凛一边转移他注意力,一边浅浅地进,看风堂皱眉,他便停下动作,安抚性地咬住爱人唇上的瑰丽。
风堂的眼神,锁定了天花吊顶上的镜面——他看自己仰着脖子,放】荡地敞开腿任由男人驰骋疆场。他如今浑身红软,呼吸带潮,宛如一滩开水,直接将封路凛泼懵了。
他感觉封路凛进得很吃力,小声开口:「你这还能伸缩吗,我怎么觉得变小了?」
封路凛皱着眉闷哼:「我还没全进去。」
「长痛不如短痛,你……」
他话音未落,封路凛顺着濡湿感又进一寸,直捣】深底,像真正探开一条路。风堂被他顶得快弹开,惊叫一声又被抓住又顶,封路凛简直发了狠,舍不得离开半寸几多。
「还小吗?」
「啊……狗日的!」风堂被刺激得直接爆粗,浑身沉湎着迷,指尖掐入封路凛结实臂膀,脚趾蜷缩起来。他仰着下巴叫唤,连带臀】部腰身都在发抖。简直飞起来了。
「你才是狗日的,」封路凛握住他半把腰,红印已摁上小腹的白。他深知此刻风堂对他的需要前所未有,便俯下身去吻他漂亮的重睑、侧脸上的一颗小痣、下腭轮廓……
他咬住风堂的耳朵:「汪。」
「我……我,」
风堂像即将溺亡的不幸人,漂浮海上。他只能抓紧封路凛的肩膀,如同抓紧浮木,「我……亲我……快点……」
风堂大口喘气,再吐不出半字。
他身体混上洗发水香气,蒸出一股暧昧的湿度。他人在抖,抖得合不拢,倒是缠住身上的人,张着嘴哼道:「你没吃饭吗?用点力啊……」
封路凛就等他发号施令,听完便亲他一口,又捉住他的脚腕狠命一顶。像找准了那处柔软,猛往棉花里塞烙铁,想把人都烧坏。风堂被他弄得迷糊,偏着头,嘴唇还湿着,没命地哼哼,软软地叫,看不出是经验太足还是初次尝鲜,每个动作都是引诱的,无意识地撩】拨,封路凛几乎快要失控。
他低头吻风堂的脸,背脊起了一层薄汗,「好点没?还疼么?」
问过这句,他腰】力都松了些。封路凛被气得再狠,终究还是怜他、爱他,舍不得弄太重。
「感觉好奇怪……痒,」风堂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人都是昏头的,鼻腔哼出类似撒娇的声音,「你要操就操,别留着劲儿……不然没下次了。」
封路凛越被挑衅,越是来劲。他就看得惯风堂这种欠收拾的样。
又弄了好几下,风堂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自讨苦吃。封路凛动得极快,找准了地方让他惊叫变调,让他趴在床沿快被顶到滚下床去。他张着嘴呻】吟,却受不了口腔的空缺,又懒懒地喊:「亲我……封路凛亲我……」
封路凛动作放缓,算是中场休息,俯下身来,又含住他下嘴唇拉扯,共同翻卷起舌尖。
「疼……」风堂快痉挛了,腰颤得厉害,腿已经麻掉一半,「你出去……」
将两人拉开些距离,封路凛这下倒不跟他反着干了,扶着出来一截,刚准备再给风堂做点心理辅导工作,没想到风堂抓过枕头上手就抽他:「叫你出去真出去啊!好不容易进来了!」
「你这毛我真他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捋……」封路凛给气笑了,又压着他,挺身将自己顶到不能再深,「脾气真大,一点儿都不甜。」
他说完,又继续动作。风堂几乎快被他顶上床头柜,又被拎住腿扯回来。风堂抓紧他的手臂,红着眼低声哼哼,睫毛泛光,面皮覆层酡红,似是喝醉了,急寻醒酒的法子。
封路凛只觉得身下一紧,温度陡然上升几分,再用指腹抹上交】合处,黏腻而湿热。
单刀入水。
而后,天下太平。
这招「单刀入水」使得巧妙,一举扫平身下人在此处翻涌不息的海浪,又把他顶得再不识得何为适可而止。
风堂彻底快崩溃了,用手肘挡着脸,要去推在他身上横冲直撞的男人。他越是这样,封路凛越是横,抵住他额间,一遍又一遍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嗯?」
感觉那缕潮湿被抹上脸,风堂偏过头去,闭眼不吭声,表面倔强,喉间却是止不住地叫。
因为有了更多液体,那种声音极大。夜深人静,这酒店隔音效果又好,两个人进入冲刺阶段,都闷着声不说话,只顾着粗】喘和乱叫。风堂出口毫无章法,像在跟抽】送声比谁更绵长,猫着嗓喊封路凛的名字,最后实在不行,直接抽搐着叫:「哥……凛哥……」
封路凛心底那点恶魔潜质完全被激发,狠撞他一次,满足地看见身下人蜷缩着脚趾哼哼,低声逼问:「我知道你见过。但你想过你会出这种东西吗?」
「你快操】死我了,风堂,」封路凛喘着气,明显感觉到风堂已经在挺着腰迎合自己,「你觉得不觉得,是你在操】我?」
「我操】你了,我操】死你我……」风堂胡乱地哼,浑身像被人抽了筋骨,软成一团攀附在封路凛身上,「好……」
好舒服。
千算万算,风堂就他妈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个男人在床上干到内外湿透。
被进入的感觉让风堂觉得陌生,甚至有了一生就死这么三次的错觉。一次被他亲吻,二次被他造访,第三次大概就是真正牵手的那一刻。
与爱的人在一起,那是天赐的第二条生命。能为封路凛哭得出来,他都觉得享受。
风堂爽到说不出下一句,连连喘气:「好……」
「好什么?」封路凛流的汗滴到他身上,「宝贝……好什么?」
风堂一听这个称呼从封路凛嘴里出来,浑身颤抖,夹得封路凛直接交代了。
他把下巴搭上封路凛的肩胛骨边,迷糊又认真地喊:「好喜欢你。」
封路凛发力,次次把他撞进怀里,又顶得快抽离出肉】体。风堂夹紧腿不让他动得太快,封路凛压根儿不给他使力的机会。寸寸击溃,处处侵占,风堂被干得在床上转了个方向,头磕着床头,浑身的汗,四肢百骸放纵得前所未有。感觉到有水渍淌过面颊,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真哭了。
占着绝对控制权的人根本不够劲儿,把风堂翻过来,跪】趴着又挺进,撞得他半个身子挂在床沿,脸深埋进床单里,止不住乱颤。封路凛把他抱过来,往自己身上坐,风堂都能看见吊顶的镜面上,自己正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被疯了似的送入欲望云端。
「不行了,」风堂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后彻底再出不来,跪着直接倒在床上,「再操就屁股开花了……好疼啊。」
封路凛凑过来亲他的嘴,亲得吮吸声充斥房间。他伸手去揉风堂的腰,搂近些又细细地咬他耳朵,「让你爽的人那么多……」
他停顿住,「疼的就只有我一个。」
风堂转身抱住他,热热的身体在他身上黏】糊地蹭。
封路凛捉风堂的手指,一根根地吻,从关节到指腹,用唇角尽数碾磨。他忽然张嘴咬了下风堂的中指,沉声道:「以后,不管如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这第一次,你要知道,只有我可以跟你这么做。」
「王八蛋,」风堂闷闷地答,认命般撞到他额头上,喊他一声:「封路凛。」
爽过劲儿了这下开始发麻发胀,风堂觉得一定肿了。情】欲退潮,他盯着封路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下完全懒得再反抗,索性顺势躺进他怀里,掐过一根烟叼上。两个人懒靠在一起,疲惫又惬意,等呼吸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浑身都软到发痛。
他捏住封路凛的下巴,扳过来对着自己:「今天……是我不好。」
封路凛眼神柔和下来,慢慢地答:「我也不好。明明知道是贺情,但还是没控制住情绪。」
风堂点头道:「好了,现在,你不好,我也不好,我们抵消。」
「抵消之后呢?」
封路凛拨开他的发,凑过去,用嘴唇亲他发红的脸颊。一想到方才脸上被抹了些不明液体,风堂耳朵都开始烫,嗓子叫哑了,小声地说:「我没什么好的,我承认,但你哪里都好,我们互补了。」
他说来说去,自己也昏了头。这事后,完全不想动脑子。他干脆一歪头靠在封路凛怀里,困得翻白眼:「算了,去他妈的……都过去了。」
风堂软到站不起来,封路凛抱着他往浴室冲了个澡,倒没又摁着做一次。再做就豁了,风堂得就地咬死他。洗漱完关灯上床,风堂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多,皱着鼻子问:「你明儿上班么?」
「上,七点。」封路凛给他掖被子,钻一块儿抱得很紧。
风堂缩他怀里,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来,不想管。他只是哼哼:「设闹钟了吗?」
封路凛说:「设了。」
风堂说:「我还没设。」
笑着亲下他困得快闭上的眼,封路凛说:「一起射。」
「我操……」风堂听懂了一瞪眼,差点从被窝里炸起来,迅速闭眼装睡:「我要睡了。」
他刚说完,手机屏幕又亮了,风堂拿起来一看。
不加贝:我完事儿了
不加贝:你怎么样???
不加贝:我来救你!
风堂想把屏幕对面贺情那个小捣蛋鬼给揪出来,都几点了?时过境迁了知道来救他?
玩:我也完事儿了。
不加贝:???!!!
关了机懒得再管,风堂闭着眼想睡,迷迷糊糊又感觉得到封路凛一直在亲他。亲得他浑身发软,哼着又用腿缠上去,瞇在被窝里打盹。空调开得太低,体温成了唯一的慰藉,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他偷摸着捏上封路凛的脸,小声地哼:「睡吧……别亢奋了。」
封路凛任由他瞎捏,轻轻地哄他:「你睡,我还不困。」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今天要到了最想要的,拥有了曾经心里最「不可求」的。完全像一场梦。不敢睡,怕醒了风堂就不在了,红着眼跟自己说,别再招惹了。
风堂太累太累,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封路凛变成了脑子里的绵羊,凶巴巴地对着他吼:这傻逼总算睡了!解散吧兄弟们!
他手上没忍住一使劲儿,捏得重了,捏得封路凛闷哼一声,摁住他猛亲,风堂又昏昏欲睡,就这么被亲着入睡了……
第二天他才知道,封路凛是真的没睡着。
凌晨六点,封路凛就起了。他打电话叫心腹送了警服过来,揣袋子里装好。封路凛临走关门时,手里还握着昨晚那根棍刀。
今天又是未知的一天……他第一次如此注重,如此想平平安安地上班,再平平安安地下班。估计下班了风堂都还没醒,都还在酒店里,窝在床上乖乖地等他。
等下午风堂睡醒了,掏出手机一看。最新的一条微信是封路凛的。
这人把微信头像改了,改成一张风堂曾经发过的照片,没有脸,只有一个背影。是风堂夏天在山里拍的,站在栈道上,面朝山谷,头上悬一轮月亮。封路凛把头像截到风堂紧挨着右边画框,好像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他把个性签名也改了,八个字。
风堂猛地把手机扣在床上,努力平复着好像正突然苏醒,正在疯狂跃动的心跳……
他把头蒙进被子里,小声地、反复地念那八个字——
「在你身上,出生入死。」

45章

风堂脸热,眨眼道:「别给我提甜啊。你叫了我那么久糖糖,占那么久便宜,我才知道什么意思。」

【…接晋江和谐部分…】


封路凛趁机搂紧他,一边吻着一边摸上他的后背:「怎么?你不喜欢?」
「喜……喜欢,」风堂耳朵又被捉住了,他快压不住喘息,不断地重复:「喜欢,喜欢。」
也不管这里是不是阳台了,封路凛掀起窗帘将两人包裹在内,摁住风堂的后脑勺,用唇舌深压进对方的口腔。
窗帘布料挺厚,将两人裹得极紧,大腿全面对面贴在一处。风堂根本没料到他有这一招,浑身被亲得发软,攥住男人穿在外套里面还未换下的警服小声骂:「亲几下就不行了?」
封路凛擡起他的手臂环上自己脖颈,没命地捉住他的嘴唇亲,「很软。」
他虐心都快被风堂软绵又傲气的样子折腾出来了,含住湿热一咬,风堂闷哼出声,不甘示弱地反咬回去,直到都快觉得肿了才放开。
风堂今夜喝了红酒,口腔内湿软地舒服。
封路凛上了瘾,也知道这露台面朝江岸树林,应该不会有人看得到,便托住风堂的腰,一寸一寸地咬他耳垂,哑声道:「今天想在哪里做?」
「要草莓,」风堂拉开衣领,仰头,气焰特别嚣张:「横着给我来个项链,不种满今儿就别做了。」
阳台风大,「草莓项链」种了半条,风堂被冷得打颤,一边吸鼻子一边喘,看得封路凛想笑他又不敢笑,憋着说:「要不然进去吧?」
「行,行吧。」
风堂说完,双臂一环,勾住封路凛的颈项,故意逗一句:「哥,我还没亲够——」
脑内似燃起小烟火,簇簇放起,腾空升高,将封路凛炸得魂儿都快没了。
封路凛呼吸重,擡起他的腿环在身侧,又把人顶上玻璃门,再来一餐深吻。
冲进卧室,风堂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到封路凛把外套脱了,正在解领带。领带解完,封路凛动作比谁都麻利,轻车熟路,去淋浴间冲澡。
风堂先埋下头,在舆洗室先把头发洗干净。
封路凛围着浴巾从淋浴间出来,看到风堂被冷调灯光照亮的手臂颇为显白,压根挪不开眼。一不留神,外套里的东西被风堂拿过去观察几下,又塞回去。
「怎么还这个牌子。拆了七八袋都这个,你打折买的?」风堂掐了一袋起来摇晃,手指掐住一圈圆弧,「你是有多喜欢水蜜桃。」
「长得跟你屁股似的,能不喜欢么?」
话音一落,封路凛插吹风机,把风堂抓过来吹头发,继续说:「不打折啊,这进口还挺贵。上个月三千月薪全买这了,得用完。」
风堂不可置信地问:「你三千多块钱工资全拿来买这个了?」
封路凛「嗯」一声,开了吹风机,揉风堂的软发,「我觉得还不够用,盒子见底儿了。回头我再买点。」
说完,风堂差点一肘子打他小腹上。封路凛又凑近了点,问他:「你屁股敷的面膜还够用吗?一天一张呢,今儿不敷了?」
「敷个屁,」风堂骂一句,感觉哪儿没对劲,又怒道:「便宜全给你占了!」
封路凛看他发火,觉得这休眠火山又要爆发了,低头咬住风堂的耳廓,亲一口,哄他:「气什么气……夸你蜜桃臀。」
「哎,」风堂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今天怎么知道我妈不在家?」
封路凛故作神秘,轻轻吐出二字:「观察。」
开车在风堂家楼下蹲了那么久,又检查了车库里还剩哪些车,柳历珠在不在家,一目了然。封路凛这些小心机揣得满满当当,又不想被风堂看出来。
他掐住风堂的脸,催他:「快去洗香香了。」
淋浴间里传来一声大喊:「洗白白!」
风堂刚洗完澡出来,衣服还没穿,发现贺情打了视频通话,想也没想,便接了起来。
封路凛看他衣服都没穿,夺过电话,让自己对着摄像头,冷声道:「贺情,你要说什么?我转达他。」
「封路凛,我有事儿找他,」贺情在视频那头郁闷了,「你让开。」
风堂把手机抢过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爱看我不穿衣服!」
醋坛子一翻,没由来的占有欲又冲上头,封路凛伸手把风堂肩胛一捉,低头亲上去,边吻边拿枕头垫住手机,让摄像头对着床上,再把风堂连腰臀抱着托上洗手台,欺身压上。
风堂挣扎着把手机扣住,都还听得到贺情在那边骂:「封路凛你个什么什么玩意儿的!你放开他!」
贺情怎么还没学会骂人啊。
风堂一声叹息,回过头,指端摸摸脖颈上的吻痕,咬牙,行,今天看看谁办了谁!想来想去,他决定采用迂回战术,身子发软,用食指去勾封路凛的下颔,「封路凛,今天我上你。」
「公平竞争,」封路凛坐起身,把衬衫拧成条状搭在后脖颈,挑眉道:「划拳。」
「赢了我上你?」
「嗯,你赢了,你就上我。」
风堂一听「竞技」立刻来劲儿,仰躺着往腰下垫个枕头,擡臂,「三、二、一」喊完两个人同时出拳,连战三局,出的石头剪子布全一模一样。
「三局,三局两胜!」风堂说完又准备再来,封路凛一伸手把他摁在床上,擡屁股就要抹润滑,风堂咬牙骂他:「你又没划赢!」
「我说的是你赢了你上我,但没说平局。」封路凛往他耳畔吹气,「平局我上你。」
他感觉封路凛解开了自己的睡袍,再跌跌撞撞,从主卧浴室抱上大床。等风堂裸露在外的足尖因过度兴奋而紧绷、泛红,封路凛才解开皮带,狠抽到一旁,鞭打风声,听得风堂随之一颤。
「放松。」
封路凛看他曲起的膝盖都覆了层浅薄绯色,自持不能,也不多话,擡腿便狠顶进去。
「啊……」深呼吸一口,白软后背蹭得床单如一团浆糊,湿润无比。
风堂见他要脱衣服,制止道:「别脱,穿着做……」
将手腕缠上封路凛未褪的领带,他抓扯住那警服浅蓝的衬衣边角,已经说不出话。手指摸上封路凛肩头刺绣肩章,风堂用腿使劲挂住了往下紧实的腰身。
爽,舒坦,像那个地方被摁了开关,震得他大腿连着小腹,止不住地颤。
爽是爽了——但风堂总觉得,封路凛还是没领悟到要点。
「哥……慢点,等下。」
「……」封路凛有点挫败,「不舒服?」
「舒服。但是,」风堂大口喘气,「跟你说个口诀叫九浅一深、声东击西、步步生莲……啊……傻逼,你他妈到底会不会啊……呃!」
他指尖发颤,掐一把封路凛作乱的手,「叫你慢点慢点你又不听,再乱撞我不收你这个关门弟子了!」
风堂在床上乱讲话的习惯,封路凛已经见识过挺多次,但每次都总被他逗得想笑。
封路凛笑着咬他耳朵:「叫,继续叫混蛋,我就爱听你骂我混蛋、王八蛋、傻逼,操蛋玩意儿的……」
被说得面色潮红,风堂扯住被褥不吭声,封路凛又说:「关门儿不收……」
他往内一顶,撞得爽利,「开门儿收么?」
话音刚落,风堂就被摀住嘴,一个「操」字吞在喉间,窒息般的快感连波而上,想叫叫不出,只得没命地跟着耸动,眼睫下阵阵酡红。感觉到封路凛腰间又发力,风堂挣脱开封路凛捂自己嘴巴的手,反抱住他的后背,「你他妈就是想玩儿死我……」
「怎么舍得,」封路凛停了停,拎他腰继续,「是你要我的命。」
他仰躺着,任桃色铺了满眼。
手腕上青紫一道道,全是被撞到床沿时没命磕的。
这次舒服多了,渐入佳境。
他嫌过封路凛无数次技术不行,现在自己带他做,又惊喘不过,眼神涣散,一腔不满全化成涟漪晃荡的水。
「往下点,对,你摸摸,揉我……」
风堂掐死了封路凛的胳膊,仰脖子喘,两条长腿无处安放般地跨上封路凛的腰腹。两片薄唇衔住封路凛的,细细地舔,再哼哼道:「不行,还是有点疼。」
他以二指放上封路凛烫伤过的锁骨疤,腹触新肉,被那粗糙的结痂硌得指端打颤。
封路凛感觉到他的情绪,掌心罩住风堂手背,牵至唇边一吻……
青紫咬痕、猩红指印、连带高潮时背脊发红的雾色,全都给旧怨私仇作了河床,让往事奔流着去了。

55章

参观完毕,风堂看他那辆改漆的花哨小忍者像在看宝贝,念念不舍道:「差不多就这么大,以后你也可以把车停过来,专门弄的两个位置。看完了我们就上楼吧,也不早了……」


【…接晋江和谐部分…】

「做吧。」封路凛忽然说。
风堂愣了:「啊?」
封路凛扯下墙上挂着的雅马哈长毛巾,叠成条状,「在这儿做一次。」
「沙发?」
「就这个车库里。」
「今天怎么想在这儿做了?」
「你看人家车震过,所以你也想,别以为我不知道。」封路凛看他一眼,坏笑着凑近了,「摩托车更爽,要不要试试?」
「哎?这没床怎么……唔。」风堂话音落了半截儿,嘴就被封路凛摀住了。他大口出不了气,直接被封路凛扯到摩托车旁边,摁着腰亲了个够本。
亲完之后,风堂缺氧,正在喘气,舌尖无意识朝嘴角一舔。
只这么一下,封路凛想起今夜里两人没见到的萤火虫。也是这样,在黑暗里点一盏灯,等着人追随一生。这簇光亮在封路凛眼里炸开了,烧到心肺里,催促着他再一次用唇齿将眼前的人给捕捉放好。
「好烫,」封路凛捏他的脖颈,紧皱起眉头,「也好红。」
「什么好红……」
「舌头。」
「哦——」风堂拖长尾音,「吃一口。」
封路凛吻他,「你好乖。」
风堂被亲笑了,扯他领口纽扣,心疼他里面的警服还没脱,「你不脱?」
「你不是喜欢?每次叫我那四个字的时候,你夹得最……」
「闭嘴。」风堂用食指止住他,再拽住他领带,往身前一扯:「别脱,做吧。」
「嗯,」封路凛喘得急,裤子一解就把他抱住了,「真乖。」
风堂如今已食髓知味,面子什么都再懒得争抢了。风堂使坏,磨他,故意用眼神带钩去诱他:「我们这次先来个』飞燕回巢』,就是我趴着,然后……」
「后入是吧?来!」
第一次见封路凛着急,风堂快笑死,摀住屁股就喊:「不是!你急个屁。我趴着然后你把我腿往后扳,就跳舞那样的。」
封路凛也笑得不行,凶巴巴地说:「整这么花哨干什么?你转过去,背对着侧卧,盯着窗帘看。屁股擡起来!我给你来个』窗外的月亮』。」
窗外的月亮,什么东西……
风堂还没回神,就被封路凛从后面堵住了嘴。
口舌生津,他的嘴唇被吻成一种熟透的艳红,封路凛一时想不起来像什么水果。他连亲好几次,又觉得他太甜,叼住唇角细细地吮,坏笑着喊几声糖糖。
封路凛的手指又深了点。
因为够长,已经刺得风堂忍不住颤抖,红着眼骂:「你在干嘛啊……」要上就上,哪儿那么多花样?
指端抽送得快,封路凛边退边按,沉声说:「弹琴啊。」他说完又补一句:「谈情。」
「你傻逼!」
「带你玩儿花样,你应该喜欢。」
封路凛低笑,暗叹幸好极重的机车架子稳,禁锢住风堂的手臂,将人整个背对着压上机车软座。
风堂红透了脸来脾气想骂,忽然裤子被褪到腿弯,只听封路凛命令他:「屁股高点儿,趴好。」
他被封路凛摁得略形卷曲,站着趴在机车坐垫上。他的川崎小忍者坐垫冰凉,正贴着他的脸。
风堂还没被站着上过。
因为懒,他自己自然也没有站着上过别人……他看封路凛套好套子,股间一凉,感觉被掐了一下。封路凛躬身,欺上来,咬住他耳朵,语调诱惑着:「我轻点。」
「老子信你有鬼……」
他话还没说完,封路凛就进来了。
风堂顿时感觉腿脚发软,压根站不住。封路凛手臂伸过来擡住他的腰,粗声道:「腿擡起来点,踩到踏板上。」
封路凛趴在他身上,手臂撑于身侧。风堂看到他的肩章,在悄悄地晃荡。
「哈……」风堂喊不出来,趴在摩托上只盯着后视镜没命地摇。
也不知道是不是封路凛故意,后视镜被掰向自己,正好能看到封路凛因为咬住衣摆露出的小腹肌肉……
前前后后,又莽莽撞撞。
封路凛压他压得狠,内里也尝到爽利,手上劲儿使大了点,整个人都覆盖上去。
他吻风堂后颈,吻他微凸的蝴蝶骨,往下再顺背脊点灯,下身动作半点没停。
一双手,那双在马路上引起风堂无数次注意的手,正碾碎了爆炸在空气中的欲望因子,掐住风堂腰上的酒窝不放手。
封路凛单手托住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捂紧他的嘴。
风堂被捂得发不出声音,闷着乱哼一气,面红耳赤……最后他实在出不了气,颤抖着伸出舌尖,往封路凛掌心一卷,后者果然迅速放了手。
风堂嗓子哑了,忽然笑出声。封路凛顶住他小腹,好奇地问:「你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就是想笑啊。」
他说着,手掌拂过小腹,抹去一股热汗。他们像冬日收割后的田野,麦浪已枯,服帖到地面,于泥泞里放肆地痴缠。只是碰撞间,身体里最原始的需要全被召唤出来了。是海水和火焰,沉浮燃烧——明明是被固定在一个点不停地凿弄,却又像在被弹奏。
风堂的手指蜷曲起来,紧抓着摩托坐垫,背脊忍不住地抖。
像是怕摩托车给晃倒了,封路凛力度掌握得当,小心翼翼地拢着他。
一局胜了,封路凛从后面扳起风堂的下巴,低头吻他。
随后,他把风堂搂着坐起来,一言不发,将毛巾抖开,围在他的肩膀上。
「哥我今天,给你传授一个观音坐莲……」
风堂话还没说完,封路凛拎着他脚腕就翻了个转,一拍他屁股,笑道:「行,我就演那个莲。」
战场换到皮质沙发上,封路凛点了烟。他仰躺着,扶住风堂的腰,眼神明亮,看他的宝贝,正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包裹起来。
「交警哥哥,」风堂喊他一声,扯住他的领带,把距离拉近:「罚单还有么?」说完风堂就笑了,把挂在封路凛腰上的双腿夹紧些,又附在他耳边咬一口:「全部都给我。」
风堂已经快持不住,捉紧封路凛掠过自己腰身的手,以掌心覆盖上去,再牵着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颊过于红润,封路凛的手掌太烫,烫得他不太舒服,又把自己的手指单独一根根地咬。
「你那点火力呢……全拿出来。」风堂说完就被又顶几下,受不住地后仰,披在肩膀上的被褥滑下来,露出脖颈,「咬,」他指挥道,「咬我脖子。快点。」
「还要么?不是说全部都给你?这么欠操?」封路凛背上全是汗,「一个月量都一次性交代给你……」他吻住风堂的嘴,寸寸地用舌尖绕他:「罚单开那么多,你往哪儿装?」
风堂并不服输,懒懒地仰头任他亲:「全装里边儿啊。」
语毕他又被拨弄得高了,舌尖伸出来,犹如暖风那般柔软,在手臂咬出牙印,化成一滩、一滩、一滩……全铺在地上,叮咚晃荡。
藏在他们眼底的不是风不是雨,是月亮。
月照心上人,照得彼此面庞比天上星更明亮。
「刚刚我亲你的眼睛,你也喜欢对吗?」封路凛捉他的手指,依旧贴近纹身的地方吻,「不然怎么会咬那么紧。」
「我……」风堂倒吸一口凉气,唇间舒服的叹喟没藏匿地住。他连忙用话语隐藏过太过于裸露的直白,眼底水汪汪地:「我怎么觉得你技术变好了?」
「是做多了吧。」
没有被钳制住的双手抱住封路凛的肩膀,风堂仰着头喘息,感受他一下接一下。他甚至张口,「嚣张」地在封路凛耳边发号施令,求再快一些。
到后来力道再控制不住了,封路凛脑子里也跟着一片空白。全程他印象最深的,还是风堂的眼睛。蒙了水雾,又像快睡着了。他生在内陆西北,鲜少见过沿海的光景,如今却像看到了,看到远处的海水化作热浪,裹挟着沸腾,扑到他踩在热沙中的脚背上——
再被海水的清凉点燃,整个腿都陷入深渊里去。
他们在一起的这年夏天,市里金黄的梨树被晒得极软。他常年站在岗亭下,鼻尖绕着股甜腻的果香——好像现下风堂的颈项间一样。
「爱我……」风堂几乎快流泪了,他嘴唇微微开合著喘气,说不出下一句话。
他好想说,用力地、深刻地、不要命地,爱我。
「我们把所有衣服烧掉,车子也卖掉,电话、工作,全都不要,」他身上的男人语无伦次地回应他,「就天天抱着你……死在你身上。」
他亲风堂,感受对方的睫毛扇在自己的侧脸。
两个人像历经过了一次致命溺水,失控又狼狈。
屋外秧池水浅,大概不断有人路过门前的田地,脚步声和劳作声都清晰可闻。车库卷帘门关着,日光从缝隙透入,在水泥地上浇映出浅薄的影。
风堂被进得深了,浑身的汗,又给扔在沙发上拽着后肩膀没命地捣鼓……
他们和这些人处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他们知道外面的人在做什么,但外面却看不到里面。他们做着情人间最私密的事,交换最深刻的吐息,光明正大,又躲躲藏藏。
这种意识到风堂赶到刺激。他低喘一声,将脖颈扬起,勾引封路凛不停地亲吻自己。
他擡眼,手臂绕上去,嗯嗯啊啊地叫。
他彻底抛开所有了。
休息间隙,风堂手指勾勒过封路凛胸膛与臂膀的线条,体内烫得厉害。
他吻封路凛「薄情」的唇,「再来。」
等「窗外的月亮」这姿势都捣鼓完了,夜里两点,封路凛准备换到楼上去。风堂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一看,是贺情。见封路凛吃味,风堂便开了扩音接起来:「喂?」
他的声音带哑,鼻音很重。贺情笑得厉害,「我就打电话过来看看你会不会接!事儿办完了?」
「第一轮结束了,」风堂揉揉腰,「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你炫耀呢?!」贺情抓过在旁边倒酒的应与将,掐他脖子晃:「快,老大,讲几句,讲几句刺激的,风堂挑衅我!」
应与将:「……」
贺情:「……」
风堂撑着手臂,正坐在封路凛怀里喝矿泉水。他一擦嘴,「说啊。你男人不是特别牛逼吗,关键时刻不给力啊?」
磨蹭几秒,应与将慢慢说:「我不想说给别人听。」
贺情一下就不气了,感动化作力量,抱住应与将的头「嗷」一声,对着听筒大喊:「我棒不棒?厉害不厉害?喊!喊几声情哥哥,你会不会怀上我的……」
应与将:「……?」
风堂、封路凛:「???」
除了贺情,另外三个人都还在发懵之余,封路凛率先回过神来,他觉得这把不能输。
他抱着风堂,手绕到风堂身前,不深不浅地握住它,张嘴咬上风堂的耳廓,「你挺大啊。」说着他开始动手,「还特别硬。」
风堂喘不上气了,贺情在那头听着以为是风堂翻身了,简直快蹿起来加油鼓气:「加油!这次一定坚持住,攻他下路,全力以赴,电话别挂……」
话音未落,「嘟——」一声,电话被应与将挂了。
贺情瞪他:「我觉得……」
应与将躺到沙发上,「嗯?」
贺情本来想说「你看风堂都把封路凛上了,我觉得我也……」,但他看应与将今天喝了酒,想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他翻身爬上床,拿被褥将两人裹紧了,小声说:「明天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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