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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跑回榕庄街,冒着凛冽春风,自己把自己脸笑酸了。回到榕庄街里,恰是看着红灯高照,心里是之子于归的甜蜜。
这天晚上是胡乱吃东西,求岳呆呆看露生洗了妆,把金钗玉凤一样样拿下来,又变成他认识的黛玉兽,俏脸红红的,低着头笑。两个人并肩坐着,你看我,我看你,露生把门也关上、窗也关上,转身低声问他:
“我今日好看不好看?”
求岳不说话,捏了他的下巴,犹豫了一瞬,是鸟看果子、不知从哪里下嘴的喜悦,在他嘴唇上碰了一碰,露生也姣怯怯地环住他的颈子,迫不及待地一通热吻,甜蜜又慌张,吻得毫无章法,满头满脸地乱啜。
求岳从后面揽住他的腰,把他扛到床上去。露生真是轻,轻得像条柳叶,像片花瓣,像支羽毛,沾着露珠。粉黛洗了、意韵还留在脸上,唇红齿白,眼睛能滴出水来,影影绰绰的灯晕之下说不出的好看。
求岳吻着他,全身燥热,一颗心在胸腔里疯狂乱跳,好像他胸脯这块肉只是一道门,这颗心要拼了命地跳出去,跳到露生怀里去。
他抱紧了露生,两个人缠在一处,倒在床上。
帐子扯下来,昏天黑地的芬芳。
这是他的花,他的柳叶,他的羽毛,他的秋天的白露珠。
无数诗情画意的词汇滔滔不绝地从一向宛如文盲的金总心里飘飘洒洒涌出来,在他头顶上飞着,转着,围着露生跳着。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文盲的金总裁只说得出一句话:
“我想干你。”
露生羞得闭上了眼。
他伸手勾住求岳的颈子,你解我的衣服,我解你的衣服,情到浓时最蠢的就是互相解衣服,偏偏情人还都他妈爱干这种蠢事!两个人解了半天,对眼一瞧,忍不住捂着肚子笑。
金总尬笑道:“这缝得什么扣子。”
笑够了,又是心跳。
两人低头解扣子,解开一颗,脸红一分,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了,边解边吻,嘴唇和嘴唇分开就寂寞似的。衣服扯下来,露出两溜雪白的肩,生葱似的滑溜溜的脊背。露生赤身裸体躺在求岳怀里,求岳的手在他身上贪婪地抚摸着,舌头在他口里搅裹着。
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上了云彩。
两个人都是门外汉,金求岳在同性行为上毫无经验,只能临阵摸索。他顺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撬出一团雪花膏,慢慢探进露生的下体。冰凉的膏体触上柔软的肠壁,露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求岳吻住他的眼睛:“忍一下,忍一下,张开腿。”
露生温顺依言,慢慢将两腿打开,金求岳何尝见过他这样的姿态,这画面太过于刺激,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傻看,伸出手去抚那一段雪白的大腿,又去吮他翘立起来的乳首。露生的后面也回应似地吮他的手指,求岳实在无法克制,急不可耐地纵身而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呼痛出声。
“……宝贝儿,放松点,你夹死我了。”
金求岳龇牙咧嘴,在露生紧绷绷的屁股上揉了一把。
而露生依然僵硬地动弹不得——他何尝想过是这样剧痛,两眼全是亮晶晶的泪:“哥哥……慢些……”
不叫还好,叫了金求岳更是欲火难耐——什么叫莺声燕语,他现在算是领教了,真是销魂荡魄。
金总裁简直淫兴大发,奈何他这位白爷爷初经人事,缠得他寸步难行。金总只好稳住不动,掏出全身功夫,卖力撩拨。露生被他吻得酥作一团,忽然听他说:“戏里管老公叫什么?”
露生红着脸,梨花带雨地应:“相公。”
他立刻感到身体里的凶器又涨大了两分,顶得他泣欲出声,这东西像有生命一样,在他身体里颤动着,摩挲着。渐渐地,他好像忘记痛了,倒觉得全身一阵燥热的涌动,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的渴望,像野火一样蒸腾起来。
金求岳被他一句“相公”喊得愣了半天,爽到飞起,恨不得立刻大操大干,他怕弄痛了露生,硬是忍着:“再喊一声。”
露生在他身下颤了许久,软声道:“相公,动一动。”
求岳没领会他的意思,只觉得他两个字叫得人魂飞天外,“动什么?”
露生羞得面颊紫涨,却把两条玉白的腿盘在他腰上,手攀着他的肩,含羞含泪道:“你动一动……我、我难受得很。”
原子弹炸了。
一股热血直冲金求岳的脑门,什么怜香惜玉都炸了,他叼住露生的舌头,下面酣畅淋漓地操干。露生起初还含羞忍痛,渐渐也就食得滋味,口中断断续续地流出骚动的音节,是身体的不由自主的吟唱,又带着戏子们刻在骨子里的腔调,曼妙地流出来、流出来,飘到天上去。
两人紧紧绞在一起,翻来覆去地缠绵,越做就越是亢奋,把羞臊全忘了,只恨不能连皮化骨地揉在一起。
美妙的初体验,金求岳爽得想哭,他真是从来没有这么销魂过。这是他两辈子见过的最大尤物没有之一,他爱死他了。
死了的金少爷真是万年大傻逼,守着这么个活宝贝十年居然没操一回。大概可能是心理阳痿吧。
金同学雄风大振,痛快无比,什么叫命中注定,他穿越而来,一定就是为了跟露生睡一回,真是死在他身上都情愿。
“宝贝儿,操得爽不爽,爽就叫出来。”金求岳快意地随口胡说八道,英文和南京粗话齐飞。
他干得爽快,一低头发现露生哭了。
金求岳慌了,连忙低头吻他的泪:“别哭!疼?我他妈胡说的你别生气!”
他简直想打自己一堆大耳光,他刚才在想什么?他在把露生跟谁比?他在心里忏悔,金求岳啊金求岳,你这个没节操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革命也没法拯救你的思想啊!
他停下动作,认真地扳过露生的脸:“露生,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露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疼痛无关的热泪从他眼里止不住地流下来,金求岳慌慌张张地道歉,他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个人真是傻,他怎么会生气,他是爱他爱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不出话,攀着他的脸,呻吟着吻他的嘴唇。
莺莺的、丽娘的、玉常的,一切他所熟知的爱情,现在血脉相连地,真切感知了。他在摇摇晃晃的迷醉里,看见帐子外闪烁的灯,被纱罩得喜红而温柔,像甜蜜的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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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南京雪下得大了,出门都难,家家窝在屋里,说“今年好大雪”。榕庄街的屋里倒是地龙烧得滚热,求岳歪在引枕上,举一张报纸细看,露生拿一小箩红橘,果肉胡乱吃了,挑橘络剥在一个小碗里,留做镇咳止痰的汤头,这都是白日无事的闲心。他两人偎一个地设的小熏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闻见橘皮在熏炉里清甜的香气。
露生含着橘子道:“这两天雪大,你闲着就去看看太爷,新房子也不知暖气好不好。”
求岳看着报纸道:“下午我去。”抽抽鼻子,闻见远远的一阵香味:“这什么香?”
“这个季节还能是什么,从西边移来的朱砂梅。”露生也嗅嗅,“朱砂没有这样浓,这必是腊梅也开了。”
“哪儿啊,我说肉香。”
露生扑哧一笑:“俗死你了,鼻子里只能闻见肉——那是我炖的姜母鸭。”
“我下去要去爷爷那,晚上可不一定回来吃。”
“回不回来是太爷的心情,做不做,是我的心意。”露生挑着橘络,“太爷口淡,你又吃不惯那边的味道,等晚上回来”
求岳搓搓爪:“给我先吃一碗。”
“多大人了,还是馋。刚坐上炉子,还不烂呢。”露生头也不抬,声音低低的,有一点娇了,“晚上回来有你好吃的。”
“晚上回来我就不想吃饭了。”
这话也听懂了,露生翻过身去笑道:“不吃你就饿着。”
两人腻腻歪歪,在枕头上唧咕,求岳便拉露生也躺下,听见外面丫头嬉笑的声音,窗户里飞进雪沫子来,柳婶在回廊底下高声道:“叫你们扫雪,光知道玩!快些把地扫干净了,仔细小爷出来滑倒跌跤。”
露生颇觉有趣,起身在窗户上道:“玩就玩罢,一年到头,难得有这样好雪,玩一玩也是情致。”看廊前檐下、松间梅里,一片冰心碎玉,晶莹得可爱,既是匝地惜琼瑶,自然入泥怜洁白,又关照丫鬟们:“雪也别扔了,脏污了怪可惜的,不如拿干净扫帚,弄一个雪狮子放在门口。”
求岳知他心意,趴在窗户上也说:“再把什么花上、草上,干净的雪都收起来,你们小爷是仙女,那就是他的粮食。”
丫头们哄然大笑,黛玉兽把金总打到枕头上:“你要死,又在丫头面前挤兑我,你这袄子还是我做的,脱下来!”
金总惨叫:“扒衣服啦!耍流氓啦!你们小爷强暴我啦!”
空气里尽是雪花的清新气味。
丫头们扫了里头的雪,簇拥去外面堆雪人,这两人在屋里倒是越闹越起劲,求岳勾了露生的脚,笑:“大白天扒我衣服,小朋友你想干什么?”
露生只是玩闹,不料他说这个话,脸蓦地一红,松手就要跑,求岳一把搂着他笑道:“跑?往哪跑?你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事成之后无不依我——说话别放屁啊。”
露生在他怀里扑腾:“还没有成呢!”
“没成你撩我干嘛?”金总淫笑:“预祝懂不懂,成是肯定会成的,今天先玩个基本款,等成了我们搞个刺激的。”
露生红了脸不肯,笑着又挣,两人在榻上乱滚,靠背枕头掉了一地,也不知滚了几个来回,衣服也乱了,嘴唇也亲肿了,渐渐都有些动情,求岳不由分说,歪靠在引枕上,按着露生的脸,吮他的舌头,细细柔柔的一股甜香,自己先酥了,摸着露生的脸道:“脱了衣服让我弄一下。”
露生羞耻道:“你要弄就弄,做什么非要我脱光了。”
“哥哥都硬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歪理由,结果是管你批准不批准,金总说动手就动手,不仅动手,还要玩新姿势——到底是做了一年的夫妻,金总在床技上进步且沉稳,知道脱衣服不能急,着急忙慌地是亵渎美人,一件件除了衣服,边褪边吻,把露生脱得一丝不挂,叫他跨在身上,软玉温香地戏弄了一阵,并不急着进去,把东西放在露生两股中间,轻轻蹭了一会儿,只觉他皮肤细滑滚热,另是一种销魂滋味。
露生给他蹭得有些难耐,又不好开口叫他进来,被他磨蹭着,说不出的春心煎熬,自己投怀送抱地献了一吻,娇慵道:“你快一点。”
求岳故意道:“给哥哥夹一会儿。”
露生被他狎亵了半日,骨头也软了,翻过来掉过去地让他搂着吮弄,身上出一层细细的汗,闻见求岳身上淡淡的烟味,越闻越心醉,两人皮肤亲昵,一摸一碰都觉得心荡神驰。低头看见他东西在自己两腿之间,试探的样子,情不自禁把腿夹紧了。
求岳舔着他笑道:“试一次。”
露生拗过不他,自己也是春心荡漾,半推半就地照他说的弄了,翻身坐在他身上,难为情地小声说:“也不知你哪里学来这些不害臊的花样。”
两人脸对脸,又是黏腻的一阵湿吻,求岳扶着他腰笑道:“我跟你还讲害臊不害臊?”说着,轻轻把东西往里向上一顶,送进去了,听见露生低低地一声惊呼,带一点哭腔,噙着他耳垂道:“你慢慢往下坐,哥哥保证你舒服。”
露生哪有听话不听话,含羞忍耻、连娇带怯,颤巍巍地慢慢坐了,忽然腰上一紧,被搂着一浅一深地动起来,心中畅快无比,不要人说,自己软绵绵地顺着抽送含情应和,渐渐地底下动得快了,将他搂得喘不过气,有些窒息的快感,自己也反搂了求岳,
渐渐地又慢下来了,一送一出都到底的,抽魂的意思。
屋里不闻别声,但听见压低了的喘气,一会儿又静了,剩下肌肤亲热的淫亵水声,东西滴下来的声音。
他两人常做这事,金求岳个色鬼把白小爷带得一日比一日敏感,一旦知道个中滋味,便不像先时那样一弄就哭,宛转忍耐了一会儿,更觉得趣从中来,周身绵软、两眼湿润,很缱绻地抱着求岳的颈子,含情脉脉地看他。
求岳亲他一会儿,笑道:“你老这么看我干嘛。”
露生不说话,含春低笑,仍是看他。
求岳动着,又笑:“再看哥哥没分寸了。”
说是这么说,动作还是小心温柔,露生给他弄得十分受用,呻吟两声,娇软软地笑道:“我在想,怎么这个事情这么快活,你是生来就会弄这个,还是天下人做这事都快活呢?”
“你特么还想跟别人试试吗?!”
“哎!莽东西,弄死我了。”露生满脸飞红,打他一下。
“这种事嘛,要跟喜欢的人做才开心。”求岳扳过他的脸,含情逡巡,“我呢,不一定是最强的,也不一定是最大的——”在他唇角上轻轻一叼,“但老子是你最喜欢的。”
这话中了露生的心,露生又不说话了,两人吃吃笑了一会儿,外头不见里头在做什么,光听见压低了的曼声呻吟两下,雪白的一条手臂伸出来,又一条结实手臂揽出来,一齐把窗户带上了。
檐上扑落一声,掉下一块绵软的雪,把新开的红梅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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